嘶马是一个千年古镇。从南宋至今,因岳飞抗金“悬羊击鼓,沙飞马嘶”,由原郭家村改名而来。

嘶马老镇区被称为“龙街龟地”。“龙街”是指东西长约一华里的主街道——牌楼街。主街道不是一条直线,而是一条三弯的曲线,似游动的龙身。主街道两侧有5条小街巷,恰似龙爪。街道一溜黄麻条石,蜿蜒滑溜。家家门口,青石板台阶都是几百年前的定制。有不少民居,还是明清时期的建筑。主街的西尽头有一眼老井,井口的内壁已被提水竹竿磨出了三四厘米深的凹槽。此井不但老而且奇,奇的是在井四周不到30平方米内,围着它还有4眼井。这4眼井水,不是咸,就是浑,唯有中间这眼老井,不咸不浑,大旱年份从未干枯过,井水还能用来磨豆腐(一般井水都不能直接用来磨豆腐,因含矿物质多),是一口龙眼井。一华里长的主街上分布排列着关帝庙(现尚存,为江都区文物保护单位)、文昌庙(嘶马人俗称梓童庙)、大同寺、城隍庙。特别是文昌庙传为皇帝敕赐定名,建在长街的东尽头,此庙在抗日战争时被大火焚毁。街的中心处曾有一处青石大牌坊,四根方形石柱边长足有40至50厘米,高出屋檐许多,很是威武,传说也是皇帝敕赐。许多年前(上世纪50年代),在原嘶马小学老校园内,有过一块方石板,上刻有“圣旨”二字。

“龟地”是指在龙街北面约多米、叫做吴家岔的地方。这是镇内一个长方形的广场,长约60米,宽约40米。广场如龟背,四周均有小街巷,喻龟的4爪;广场东面正中间有一条约1米宽的帘巷,如龟尾;广场西面中间一间房,是庙会当日抬着菩萨游街,在此停歇举行仪式的地方。它的后天井有一口井,是龟的头部。龟地和龙街的朝向都是头西尾东。

嘶马古时是经济繁华之地,南面五六华里是长江水运通向苏北的主要码头之一五圩码头。老镇区的所有街道,总长约3华里,店铺满街。大店铺三五间门面,小店铺也有二间门面,各行各业均有,尤以盐行和粮行为多,各有七八家。

嘶马老镇的最大家族,是郭、高、朱、刘四姓。嘶马郭姓是唐朝郭子仪后裔,从山西界休逐步南迁而至。家族最旺盛时田产达万亩之多。从嘶马向西到中闸河口,郭姓不走他人之地。镇江的丹徒,扬州邗江的头桥、红桥都有郭姓的田产。从清康熙年间一份郭姓分家文书中可知,当时分田地不是以亩计算,而用庄园计算(如丹徒某某、某某庄园分给谁,邗江某某、某某庄园分给谁)。直到清代晚期,嘶马老镇西南角的近40亩的“烧尔汪”坟地、嘶马北面鲍庄“五圣庙”前的一大片土地(此地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挖出一个郭姓的大型砖廓墓)、浦头镇陈仪村东首的一片地,都是郭姓家族的私家墓地。就连嘶马老镇上的关帝庙也是郭姓的家庙。说到当时郭姓家产之大,有一句话一直流传至今,即“驴驮钥匙马驮锁”,指的是郭姓家族各地库房、门房的锁和钥匙多到须用驴马来驮。郭姓财产多,人口多,住屋多,号称“郭半街”。当时人说“富嘶马”,即是指郭姓情况而言的。在明清二朝,郭姓有多代人从事漕运,出了一位“骠马大户”和好几位“郎”级别的官员及众多的“太学生”、“国学生”和“贡生”。明末清初还有一位和史可法并肩抗清、战死沙场的郭氏英雄。高姓居住地点名为西园,四周环水,有一座楼屋,题名“依松阁”。西园附近有一座村庄,名为张杨巷。村庄后是高姓祖坟,有二三百年的历史,地势较高,用泥土堆积而成,上植银杏两株,枝叶茂盛。坟地下面有一弯流水,是高姓用人力挖成,取“山高水长”之意。高姓在清代也出了一个在外省任职的道台。近代的好几位省厅长亦是嘶马人。

塌江段面

清末(同治末或光绪初),嘶马开始坍江。光绪年间,地方人士曾筹集经费,并向外募捐,筑起一条宽阔、坚固的堤岸,直达三江营,号称“箍江大岸”,抗战期间还残存部分堤岸。上世纪50年代到80年代,嘶马因“塌江”而闻名全省,尤以年冬季倾坍地区较大。三四十年间,长江在这里向北移了五六华里,江岸抵近嘶马老镇边缘,岳飞抗金的烽火台旧址烟墩口、明初大将常遇春子孙居住地常家沙庄和西园、张杨巷、王家巷、营一圩等地及近万亩农田相继塌入江心。从60年代开始,嘶马人民开始与水患搏斗,在沿江13华里长、30米深的岸边抛石多万吨,石块驳岸10多公里,构筑“丁字”坝14座,有效遏制了塌江之势。嘶马人整治长江,已成为嘶马人文的一大特色。(郭承礼)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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