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载平步青云5
北京治白癜风去哪家医院最好 https://wapyyk.39.net/bj/zhuanke/89ac7.html汉宫春演武 在一片沉默得有些异样的气氛中,程姬首先打破了沉寂,她含着微笑,似乎是不经意地询问道:“王夫人,待会儿胶东王也去射箭吗?” 王夫人抬起了细长而秀美的眼睛,有些腼腆地说:“我本来不要他去,谁知道,皇上说这个孩子块头大,比同龄的孩子显得出众些,一定要他在靶场上试射,让姐姐看笑话了。” 她的话,有些软中带硬,让程姬心下微觉不快。 眼角已细纹丛生、脂粉颇浓重的程姬扭过脸去,淡淡地哼了一声道:“是吗?咱们的孩子,本来是天家儿女,当然和老百姓不一样。来人,去看看江都王射得如何。” 刘启的十几个儿子,除了还在学步的几个,其他九个都正在靶场上面演习。 其中,江都王刘非去年曾经取得过射箭冠军,鲁王刘余则是去年的骑术第二名,所以程姬言语中颇为自信。 她相信今天自己又可以像去年那样大出风头,不,比去年还要出风头。 去年正月,为诸般边患、水旱灾情、南方平叛事务忙碌得焦头烂额的刘启,根本没有心情来注意皇子们在比武场上取得的成绩,诸皇子当中,就数她的儿子们最骁勇出众,今天的比武,简直就是为了程姬之子而设。 侍女们知道程姬的心情,早打听了多遍,此刻听了她的吩咐,连忙走近前赔着笑说道:“射箭比赛还没有开始呢。今天圣上已经亲口吩咐,将靶场移到观武台正下方,圣上要亲自观看王爷们和侯爷们比射。” 太阳已经升了三竿多高,未央宫的宫柳,被初春的风吹得飘拂起来,柳枝上,已经隐隐约约透出绿意了。 春天,永远是那样清新,那样生机勃勃,令人产生舒畅而欣慰的感觉。 见时候不早,身材高大的刘启,放下手中的青铜酒爵,从酒席前立起身来,向栏边庄重地走去。他这些年有点发福,腰围渐粗,步态也显得有些迟缓,不复是当年那个英武过人、气概非凡的俊美少年了。 刘启站在宫阙的栏杆前,在众人屏息的寂静中威严地凝看了片刻,这才亲自向下面成群的骑手们大声喝问道:“儿郎们,都准备好了吗?” 殿下的亲贵子弟同时提住马缰,在马上施过礼,又齐声答应道:“请皇上演射!” 刘启大笑数声,接过身边侍卫手中的鎏金青铜雕花长弓,拉满弓弦,搭上一支长长的三棱雕翎箭,向前射去。 长箭的箭头带着尖啸的风声,直飞入场上,正中二百步外的鹄的,只是离鹄的红心还偏了几分。 这太意外了,从前以箭术著称的刘启,竟然会在几百名亲贵少年面前丢丑!刘启怒吼一声,将铜弓掷在地下,凄然长叹道:“朕老了!” 刘启做太子时,最喜欢的两件事,一是下棋,二是狩猎。 十几年前,刘启的箭术还曾经在正月十五的比武大会上拿过冠军,但自登基以来,刘启不再出宫打猎,许多年不射,到底劲力和技艺都生疏了,所以箭头会偏离了方向,在今天的盛会上出了一点洋相。 要知道,在皇家大会上,这种痕迹不明显的偏离,就已经宣告了刘启箭术的低劣。 场上的几百个少年骑者,勒住自己的坐骑,一声也不敢吭。 良久,他们才望见刘启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,说道:“你们开始罢,好好卖点力气,等正式决出今天的骑术、箭术和剑术冠军后,朕要亲手赐给他锦袍一领、美酒一坛、黄金千斤、金匾一面!并让羽林军陪着他到街上游行一圈,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他的英勇!” 场上顿时欢声雷动,贵族少年们很快分为四组,一组射箭,一组骑马,一组以未开刃之弯刀比试刀术,一组近身格斗。 一时间场上尘土飞扬,迷蒙了皇妃们的视线。 皇妃们的心情越发紧张了,今天的比斗,明着是骑马、射箭的比斗,暗里却有更大的意义,在这个尚武的时代,谁夺得了冠军,也就夺得了他们威加四海的父亲的心,更是夺得了未来的权势和富贵。 这些皇妃们中,反倒是栗姬的心情最放松。她的两个儿子,骑射都只中上,眼见拿冠军无望,栗姬也全然不放在心上,反正刘荣早已经是皇太子,不需要带兵打仗。整个国度将来都是她儿子的,栗姬才不在乎刘启的一点儿赏赐。 其他女人中,和栗姬一样心情的人,大概只有小王姬了,她的四个儿子都还在怀抱,今天根本没有来到赛场上。 而贾夫人的儿子们资质和骑射都平平,想争这个第一,也无从争起,她虽然紧张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在脸上堆出淡淡的假装不在意的微笑,心里却有几分失落感。 她们当中最有把握的人是程姬,程姬的儿子都颇有武干,鲁王喜欢斗鸡走马,骑术十分高明,而江都王刘非的武艺则是众所周知的高强。 刘非是去年的射箭冠军,今年,他还想另外争取格斗冠军,如果能夺取两面金匾回藩地,那么刘非不但能在诸位皇子面前炫耀一番,也能让父皇刘启更器重他。 为人小心谨慎的王夫人,只有一个六岁的儿子、胶东王刘彻前来试骑。 她的心情和贾夫人差不多,虽然有奢望,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。所以,此刻王夫人的眼睛虽然凝视着赛场,心下却在暗暗想着:与她关系密切的馆陶长公主,已经定于今天晚上请王夫人去堂邑侯府赴家宴,不知道这个比武大会什么时候能结束,可千万别误了馆陶长公主家的酒席才好。 馆陶长公主,那是本朝仅有的几个一言九鼎的女人之一,她能够帮助自己在上升的道路上走到前所未有的高处。 观武台上,穿着青色茧绸短衫的歌女们悠悠奏着丝竹,在箜篌的长调中,比武的节奏显得格外迅疾。 只一转眼间,第一轮骑马就要结束了,在这一轮决出来的前十名骑手,他们将要进行第二轮正式决赛。 刘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靶场,忽然听见观武台上响起了一阵嘻嘻哈哈的女人笑声,他眼角的余光扫去,只见皇妃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,而王夫人却在满脸通红地辩解着:“彻儿的马小,脚力弱,当然赶不上他的哥哥们。” 不足七岁的刘彻也来赛马? 刘启十分诧异,赶忙转脸向骑马场看去,只见最前面的十骑马中,有皇太子、鲁王、江都王等几位皇子,其他的则都是年青的侯爷们。 蹄声得得,大队人马在马场上掀起了漫天的黄尘,他们的马前后距离相差并不算太远,最多也不过一两个身位。正像他们事先预料的那样,鲁王跑在第一个。 在这群队伍的最后面,却远远地跟着一匹矮小的红马,马小,马上的骑手更小,一个梳着双丫的小童子,正满脸大汗地站在马背上,挥动短短的马鞭,不住抽马。 这场景果然太滑稽可笑了。这孩子真是自不量力! 刘启也忍俊不禁,哈哈大笑道:“是谁让彻儿上场的?他才六岁,能争得过已是成年人的哥哥们吗?来人,快去叫他下场。” 侍卫领命而去,在马场旁边向那小童儿大声呼道:“胶东王陛下,皇上口谕,命你下场!” 那小童儿满脸都是倔强的神色,竟然佯装听不见,仍旧站在小红马上,策马狂奔。 这会儿,所有的赛马都已经到了终点,少年骑手们在马场的那一头,看着他脸上又是油又是汗的狼狈模样,纷纷大笑,在嬉笑声中,那小童儿始终面不改色,镇定自若地带着马,一路尽力奔驰着。 刘启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,他的眼中流露出欣赏的神色,一直等到刘彻奔到终点,刘启才点头赞道:“彻儿,好孩子,不枉了朕疼他,不枉了祖宗来托梦,果然有些意思!来人,重赏胶东王刘彻!” 他说的这句话声音并不大,但坐在右席的栗姬听了,脸上却登时变了颜色,她狠狠地瞪视了一眼她多年的情敌王夫人,心想,什么梦兆,这只是那个妄求富贵的女人精心策划的阴谋,糊涂的刘启却偏偏会信以为真!幸好刘荣年纪比刘彻大得多,早已受册封为太子,而薄皇后一旦被废,正宫之位也跑不了是栗姬的。若不是名分已定,那个自献入宫的贱女人还不知道会如何打算,会如何觊觎她与刘荣的名位。 哼,等着瞧,总有一天,我要叫你和你的儿子刘彻好看!让你们这些野心家尝尝被报复的滋味。 宫里面纷纷传说,在刘彻生下来的前夜,王夫人曾梦见一个红日头坠入怀中,此事并不足为奇,为了固宠,皇妃们都会谎报类似的梦兆。 但十分巧合的是,就在同一个晚上,当时还是太子的刘启,也梦见汉高祖亲自抱着这孩子向他说道:“此儿雄壮异常,他日将光大汉室。” 刘彻生下来之后,果然啼声异常响亮,身材高壮,与寻常婴儿不同。刘启对他的喜爱,无人能够超越,去年才满五岁,就将他封为胶东王。 而更令栗姬生气的是,刘启即位后,便在未央宫温室殿后不远,为王夫人修建了猗兰殿,两殿相距不过数百尺,修这么一座在汉宫里堪称豪华的宫殿,刘启当然不会是为了那个早已失宠的女人王夫人,必定又是为了那个六岁多的孩子刘彻! 栗姬曾经为此事大吵大闹过几次,一向对她退让的刘启,不知道为什么,在这件事上却十分坚执己见。 在左座上安座的王夫人,同样听见了刘启低声的赞美,她心下极度高兴,脸上却丝毫也不敢流露出来。从眼角看出去,王夫人发现,程姬和贾夫人的脸也和栗姬一样,很是难看。 观武台下,两名侍卫快步前趋,跪下禀报,经过激烈角逐,格斗冠军已经产生,果然不出众人所料,正是江都王刘非。 程姬脸上那厚厚的脂粉下,这才浮出了发自内心的满意的微笑。她由衷地为自己英勇的儿子自豪骄傲。 与刘非在“七王之乱”里的战功相比,与刘非今日一时无两的风头相比,一个小小的梦兆,算得了什么? 在那黄尘飞扬的马场上,方才列入了前十名的骑手,已经重新回到起跑线,正准备再进行第二轮赛马,产生今天的第二个冠军,就在发令官举起旗子的同时,比武场的北门处,忽然有人大声争吵起来。 这是什么人,竟然敢在举办皇家盛会的时候前来搅扰生事,实在是胆大妄为。 刘启的兴致被打扰了,有些生气,皱了皱眉头,吩咐道:“快去看看,什么人在滋事?” 侍卫们领命前去,他们还没有走下观武台,便看见北门忽然被人撞开,一匹火红色的大宛马,如飞一般奔驰了进来。 红马上,配着金光灿烂的崭新马鞍,一个穿着大红锦衣的小小少年郎,伏身马鞍,像一团火般地冲到了马场的起跑线前。 这座骑的神骏和骑手的矫健都令刘启十分欣赏,他一时间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人。但却暗暗想着,好个漂亮少年,他是哪位公侯家的英秀后生?从这人的气势上看,只怕并不输于自己的几个皇子。 “他是谁?”刘启深感兴趣地探身去问。 坐得离观武台栏杆最近的程姬,也命人掀起纱帘,探头看了一眼,程姬不禁失笑了。她连连冷笑两声,这才故意拖长了声音说道:“皇上,那是咱们的大公主。” 阳信公主?看来她真的言而有信,自己闯进观武台来了! 刘启仔细地看了片刻,才分辨出来,他又是好笑,又是生气,责备王夫人道:“阳信真是一个疯丫头,她怎么敢不顾禁令,闯到这里来?观武台下是男子汉们比武的地方,她当是在后花园赏雪吗?王娡,你是她娘,平时为什么不好好约束她?” 阳信公主是个多么桀骜不驯的孩子,其实刘启早就领教了。 王夫人情知连刘启和窦太后都无法管束阳信公主,自己虽是她生身母亲,也拿这个十分有主意的孩子毫无办法。 但当众被刘启责备,仍是令王夫人十分羞愧,她无可解释,只得自嘲道:“阳信这孩子,越大越不听话。今天早晨,她便纠缠个不休,硬要来和皇子侯爷们一起赛马,臣妾已经责骂了她一顿,谁知道她竟然敢偷偷跑来,并不肯听臣妾管束。” 王夫人掀开珠帘,俯身唤道:“阳信!” 阳信公主在台下抬起脸来,她的脸蛋白里蕴着红,双眸黑亮深沉,映着大红锦衣,越发娇美。 听见母亲呼唤,她忙提马过来,一边拨马,一边用马鞭指着自己的哥哥们,神气活现地说道:“等我回来!你们不许先跑,先跑的是乌龟!我倒要和你们比比,看是谁的骑术高明!你们会在马腹下射箭吗?你们会在马背上翻跟头吗?你们会从地下抱着马腿飞上去吗?” 那些少年王侯被她气势不可一世的逼问说得愣住了,当真都停在那里,怔怔地等她回来,不敢发令比赛。 “娘!”阳信公主跨骑在马背上,在宫阙下不断盘桓,却不肯翻身下马。她穿着少年男儿的服色,梳了男人的发髻,越发显得俊秀标致。 “你怎么这样胡闹?”当着众人,王夫人有些下不来台,不禁沉下了脸,“这么大的女孩儿,还不知道男女之防,这里也是你来的地方?” “娘!”阳信公主撒娇地唤了一声,哼道,“女儿就不服气,为什么哥哥们能够赛马,能够比箭,女儿就不能?论文,女儿会吟诗作赋,熟读儒家经卷;论武,女儿会骑马,会射箭,会使刀,哪一点比不上他们?娘,你等着,待会儿,女儿拿个骑术冠军给你看看!” 皇妃们再也忍不住,纷纷以袖掩口,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,笑声里饱含着讥讽和蔑视。果然像非议者们所说的,这个阳信公主显得如此不男不女,毫无女人家的温柔细腻。 王夫人的脸色阴暗而难堪,她正欲再呵斥几句,虽然明知阳信公主不会听从,但她应该当众承担自己作为母亲的责任。 忽然间,王夫人如释重负地听见,刘启正笑着为阳信公主开脱道:“大汉开国五十年,还没见过这样的公主呢。罢了,夫人,就叫她去,拿不到冠军,朕重重地打她的板子。” 阳信公主得了父亲的口谕,嘻嘻一笑,向父亲做了个可爱的鬼脸,便拨马回来,硬生生挤入那十匹停在跑道线前的马群中,抢了条靠里边的跑道。 发令官手挥旗落,随着一声炮响,这十一匹马飞箭一般冲了出去,一圈下来,跑在最前面的,是并列的两匹骏马。为首那匹高大的黄骠马,是鲁王的坐骑,另一匹火红的大宛马上,却紧紧地贴着十一岁的阳信公主,她满额是汗,头发散乱,神情凝重,不时抖缰,在弯道处贴紧马身,显然已拼尽全力。 黄骠马与火红大宛马不时参差前后,时而黄骠马超了半个马身,时而大宛马越了一个马头,阳信公主死死咬住鲁王的马,不甘落后。 皇妃们惊呼起来,程姬的脸色又开始变得紧张,鲁王难道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儿?如果是这样,那她和她的儿子们,可就白费了那么多心血了。 十八岁的鲁王,是匈奴骑术名家的弟子,这几年又在辽东、关外请了不少师傅来点拨。前年,他得到过马术第三名,去年,则屈居第二,今年,鲁王对骑术冠军志在必得。 火红的大宛马,紧紧地咬住鲁王用千斤黄金好不容易搜求来的黄骠马,据说,这匹黄骠马来自天山,是古图上留下来的“八大神骏”之一,程姬花了半盒东海珍珠,才给儿子买得了这匹难得的良骏。 还剩最后一圈了,火红大宛马仍然离黄骠马差半个马位,程姬提起的心放了下来。看来,阳信公主是无法胜出的,不过,以她的年龄,这个成绩也是很难得了。 还剩半圈了,场上众人忽然大声喧哗起来。只见身材娇小的阳信公主,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,往火红大宛马的臀后插去。大宛马负了伤,惊痛交加,如离弦箭一般向前蹿去,顷刻间便超过了黄骠马,撞过了终点的红锦。 “阳信胜了!”王夫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喜悦,低低地欢呼一声,这个结局,是她没有想到的。阳信公主的胜利,让她看见了一些她适才还不敢奢望的目标。 程姬的脸上在这一瞬间便变得阴云密布,她向喜气洋洋的王夫人恶狠狠翻了个白眼,冷哼道:“靠阴谋诡计取胜,也不算是什么真本事!” 刘启却大笑着站起来,向得意扬扬地在马场中盘旋的阳信公主高声说道:“好,阳信,父皇没料到你有这么要强,你先上楼来休息,待会儿,父皇会重重赏你。” 阳信公主笑着点点头,踩着侍卫的肩膀跳下了马。她从怀里掏出金创药,小心地替火红大宛马抹过,又走上前去,揽住马头,在大宛马的耳朵边絮絮叨叨地说道:“火龙儿,今天可对不住你了,你别恨我,咱们争了这个第一,比什么都体面。晚上,我请你喝酒,算是赔罪,成不成?” 此刻,靶场上的射箭也已经快进入尾声了,七十多个参加射箭的子弟中,江都王十发十中,其中八箭正中鹄的红心,眼看就能蝉联箭术冠军。 剩余的六个人,也都一一射过,他们的成绩,没有一个能胜过江都王。 程姬的脸上浮出喜色,舒心地喝下了一杯葡萄美酒。 虽然鲁王的马术冠军意外地被一个小丫头夺去,但江都王同夺两面金匾的抱负,却已经实现了,放眼皇家为数众多的亲贵子弟中,江都王的武干和军功称得上绝无仅有,呵,若不是皇上特别宠爱栗姬的缘故,凭才能本事,江都王才更配当一个太子,太子刘荣至今也不曾带兵打仗,在喜悦之中,程姬又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失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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