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杨风扬州历代贤官龚鉴脂膏之地耻为
看白癜风的医院哪个好 https://wapjbk.39.net/yiyuanzaixian/bjzkbdfyy/ “甘泉令不近人情” 甘泉是清雍正九年()扬州府新设的一个县。当时因为扬州府江都县襟江控淮,幅员广阔,人口众多,为了便于治理,就从江都县另外分设甘泉县,与扬州府、江都县同城而治。当时的惯例,官员除了俸禄之外,还可以从地方税收中提取养廉银子,此外还有所谓“火耗”。“火耗”原指零碎白银经火镕铸成银锭或元宝时产生的损耗,其实是明清在正规税金之外的一种附加税。由于各地财政情况不同,其间差别很大,官员的额外收入最高可达薪俸的百倍。扬州素有繁华富庶之称,在这里做官自然是肥缺,清廉自律也就显得更为重要。据说雍正花了一番心思,经礼部验试,才选定浙江钱塘拔贡龚鉴为首任甘泉县令。 龚鉴,生卒年不详,字明水,浙江钱塘人。早年与杭州老乡、知名学者杭世骏齐名,后来以拔贡的身份担任扬州府甘泉知县。《清史稿·龚鉴传》记载,甘泉是从江都分出来新设置的县,从来就很富庶,属于所谓“脂膏之地”。在这样的地方做官,弄钱是非常容易的,但龚鉴却“耻为俗吏”,一心一意以造福百姓、振兴文教为己任。龚鉴做了甘泉知县后,有人祝贺他,说他运气好,有吃有喝,还能发财,龚鉴一笑了之。他立志做个清官、好官,反对当时官场俗吏之所为。到了扬州,凡有人情请托一类事,龚鉴坚决不做。龚鉴曾经亲笔书写“此之谓民之父母”的箴言,悬于大堂上。随从都以为龚鉴是说了玩玩的,千里为官都为财,谁愿意自断财路?但龚鉴却是个言必信、行必果的人。 《清史稿》说,龚鉴到甘泉上任后,从前某侍郎的儿子同他有旧交,前来谒见他,有私事相托,被他拒绝了。有和龚鉴同城的一位官吏,跟一位上级大官很亲近,出于某种用心,叫龚鉴暗中注意他属下的一位官吏。这位同城官是倚仗有靠山而来请求龚鉴的,又被他拒绝了。扬州的豪族大户请龚鉴宴饮,都被他拒绝了。于是大江南北盛传:“甘泉县令做事不近人情。”但龚鉴越发俭省自励,家中没有一件多余的东西。 关于龚鉴“不近人情”的故事还有一个,表明龚鉴不会巴结皇上。《清稗类钞》记载了一则“龚鉴杖僧”的段子,情节比《清史稿》更为生动。雍正好佛,在一次内廷法会上结识了西湖圣因寺大和尚明慧,对他恩宠有加。明慧倚仗皇帝的恩宠,到处结交官府,请托干求,横行于江浙一带,似乎天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情。不久,明慧派人来找甘泉县,又献礼金又呈书信,谁料龚鉴不理这一套,高呼给我打出门去,来客慌忙逃窜。消息传开去,两江总督服了,叹曰:“强项令乃如是耶!”雍正很快也听说了,感觉很丢面子,急召明慧回京,从此圈禁起来读经反省,不许他招摇过市。当时,甘泉县令的清名传播天下。龚鉴在任六年,因为父亲去世而解职离任,穷得连父亲都无力安葬。河南巡抚尹会一从前曾做过扬州知州,素来同龚鉴关系很好,请他到河南主持大梁书院,龚鉴才得以用学生送给他的酬金安葬了父亲。后来,龚鉴在河南去世。《清史稿》说龚鉴“益自刻苦,无一长物”,“甘泉令声闻天下”,应该不是无端的溢美。 汹涌芒稻闸 甘泉县境的邵伯埭,承受着高邮湖、宝应湖之水,而土地卑下。龚鉴认为应当在农闲时运土加高河堤,以防洪涝,并逐步疏导沟渠。邵伯堤上要广植桑树,发展养蚕事业。邵伯那里西边地势高,十天半个月不下雨,土地就要龟裂,要每隔一里挖个水塘,蓄水抗旱。这样的话,无论是高田还是低田,都可旱涝保收。上司听了,觉得龚鉴的主意很好,但却没人去施行。 从邵伯到扬州的河道,自古河湖不分。从泰坝来的盐船要从湖中经过,然后进入古运河到仪征出江,湖水的高低一直受到芒稻闸的控制。芒稻河古时又叫蟒导河,北与高水河、金湾河交汇,东与江都水利枢纽相连。芒稻河和芒稻岛共同构成了独特的芒稻风光,是扬州古代水利文化的重要见证。此河的来历,一说嘉靖年间疏浚张纲沟形成,从湾头入运盐河,北通邵伯湖,是泄洪通道;一说开凿于康熙年间,是引淮入江的水利工程。扬州八怪之一的高翔曾作《蟒导河图轴》,是古代画家留下的唯一关于芒稻河的绘画作品。图中,河边的曲曲长堤,水面的点点风帆,岸边的株株古树,天上的星星寒鸦,再现了芒稻河的苍茫景色。在近处,可以看见整饬的官衙,高大的银杏,壮观的闸坝,奔腾的流水,可知当年芒稻河闸衙虽是个小小衙门,也还很有威风。再细看,芒稻河左岸有一根直指天空的旗杆,下面行人来往,煞是热闹。闸下有好些船停泊待航,表明这里是繁忙的交通枢纽。右岸还有一座巍峨的牌坊,显得格外庄严肃穆。 芒稻闸属河道总督管理,甘泉县无管辖权。闸官贪图盐商的钱财,往往借口盐运的需要,听任大水淹没农田而不顾,即使水位再高也不肯开闸泄洪。雍正十一年(),黄淮大水,盱眙、天长一带山洪涌入邵伯湖,湖水暴涨,需要开放芒稻闸泄水。甘泉知县龚鉴冒雨赶到芒稻闸,喊来闸官,让他泄洪。但是闸官以盐运和漕运为理由,不肯开闸放水。僵持之间,恰好河道总督嵇曾筠视察水情至此,龚鉴向嵇曾筠直言报告此事,并厉声斥责闸官不顾人民生命。嵇曾筠听了,立即命令开闸。嵇曾筠又采纳龚鉴的建言,规定盐运、漕运的船只过湖需要的水位以六尺为度,一旦超过水位马上开闸放水,不许藉口蓄水通航,酿成百姓灾难。龚鉴深入民间访问,关心黎民疾苦,连江都县境内的鳏寡孤独都纷纷投奔甘泉县。 风雅丛书楼 在扬州做官,要经得住盐商的考验。扬州盐商一向富有,龚鉴一到扬州任上,就不断收到商总为他接风的请帖。这些商总上交京官权贵,下结地方官僚,在扬州城能呼风唤雨。参加宴请的有两淮盐政、两淮盐运使、扬州知府和江都县、甘泉县等大小官吏和各界名流。商总们名为接风,其实是为自己铺路,而对龚鉴来说也是一个结识扬州各界头面人物的机会。然而,龚鉴再三退回请帖,拒不赴宴。龚鉴在扬州既不受盐商的邀请,也不赴同僚的酬应,所以才落下“不近人情”的名声。 但是,龚鉴也不是一概拒绝与扬州盐商往来。扬州盐商马曰琯、马曰璐兄弟,向以崇文、好客闻名,龚鉴与马曰琯、马曰璐兄弟交情甚密。雍正三年(),马氏兄弟筑别墅为扫榻留宾之所,因在东关街南,故名街南书屋。园中有看山楼、丛书楼、透风透月两明轩、红药阶、浇药井、梅寮、石屋、清响阁、藤花书屋、七峰草堂、觅句廊诸景。街南书屋落成之际,甘泉县令龚鉴以太湖巨石见赠,置于小玲珑山馆前,所以街南书屋亦名小玲珑山馆。乾隆年间开四库馆,征书于天下。扬州马家进书多达七百七十六种,为海内著名藏书楼天一阁、绛云楼、千顷斋等所不及。龚鉴结交的是这样的扬州盐商。 龚鉴有位好朋友,父亲在京城做高官,但强占了民产,请龚鉴有所偏袒。龚鉴对朋友说:“此事我若助你,不仅上干法纪,下虐百姓,亦且有损令尊清誉,万万做不得!”其后,又有一位同僚,以有靠山权贵为背景,请他法外办事。龚鉴干脆将他拒之门外,说:“我做的是皇上的官,不是权贵的官,希望你不要找我。”他的“不近人情”,使得很多官场上的人不敢与他交往。 明断东关街上“杀人案” 地方官能否明察刑狱,是爱民清廉的重要方面。《扬州画舫录》载有龚鉴审理的一宗案件。扬州东关街鞋匠郭宗富的妻子王氏貌美而贤惠,街坊上的浪荡少年储淳垂涎其美貌,与郭宗富的邻居孙老太设计,借钱给郭外出开店。储淳趁郭外出照看店面之机,入屋调戏王氏。幸得紧邻夏子筠相救,储淳逃去。等到郭宗富晚归,王氏告以实情,郭宗富竟叫王氏隐忍,不要声张。王氏既恨储淳对她无礼,又恨丈夫不争气。第二天,等丈夫外出,王氏自缢而死,而郭宗富却未向岳家报丧。王氏的父亲是金坛县皂隶,家里很穷,两年后来扬州探望女儿时,才知道女儿已经死了。孙老太说,王氏是被丈夫郭宗富虐待勒死的,于是王父就向甘泉县衙报案。这一天正巧龚鉴外出办事,由县里其他副官审问,勘验的结果是颈上有勒痕,就断为被丈夫郭宗富勒死。正当郭宗富即将伏法之际,龚鉴回县复审此案,发现其中有破绽,一是被告郭宗富辩词不清,二是证人夏子筠语言含糊,三是孙老太恰好遭雷击而死,便申请开棺复检。结果勘得王氏颈上的印痕和勒毙者大相径庭,当是自缢。案情大白,郭宗富当堂释放,储淳被处极刑。自龚鉴审理此案后,扬州人都说他不负悬在堂上的“此之谓民之父母”的箴言。 《扬州画舫录》还记载,龚鉴曾亲自在扬州梅花书院授课。扬州书院源远流长,隋唐时曹宪在扬州以《文选》聚徒教学,宋明时扬州书院迅速发展,至清代则有梅花书院、安定书院等。书院授课分官课和院课。官课由地方官到书院授课,如两淮盐运使朱续晫,扬州知府蒋嘉年、高士钥,江都县令朱辉与甘泉县令龚鉴等均前往讲课,院课则由书院山长讲授。因为师资力量强大,时有“海内文士,半集维扬”之说。 雍正时代的吏治是比较严格的,贪污受贿轻则坐牢,重则砍头,皇帝甚至还组织百官去刑场观摩贪官受死。龚鉴所处的时代,正是这个时代。民谣说:“一年清知府,十万雪花银。”龚鉴做了六年县令,居然身无长物,连父亲的丧葬费也拿不出来,他清廉到这种程度,无疑令人钦佩。 龚鉴深通经术,能指出先儒之误,可惜想写的书多未完成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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